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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四十九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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見還是不見?

阮青煙本沒打算見段殊, 彼此間的那點好感不過才露頭, 不說破便可當作沒有。

躺在床上思來想去,看在他一直對原主情深不淺的份上……

至於她自己,既然早已經做好抉擇,多說其他也無益。

卻說顧明照在等王爺大駕光臨的空隙裏躺在搖椅上曬太陽, 他身子虛,沒別人那麽畏熱, 就這麽暖融融地灑在身上, 迷迷糊糊地直犯困。

靖王和閔王兩兄弟從外面進來, 看到他歪著頭睡得正香, 沖著行禮的青桐道:“怎麽不讓你主子回屋裏去睡?”

“世子爺說外面暖和, 王爺們一進門他就能看到,只是沒想到竟然會睡著,奴才這就叫醒去。”

顧明照睡得不算深, 一推就醒過來,倒是閔王前來讓他分外驚訝。

“兩位王爺大駕光臨,明照受寵若驚。”

閔王看了靖王一眼,笑道:“你可是為大梁立下大功之人, 不必這般客氣。倒是沒想到我與靖王想到一處去了,在門口遇個正著。只是明照尚在養病, 靖王帶這些費心神的東西過來怕是要讓他難過吧?”

顧明照看了眼靖王,照舊一派雲淡風輕,心中暗道皇上曾問他,是不是閔王不配他費心擁護, 那時不好說出口,但眼下還著實不配。

魏相是聰明人,不可能看不出閔王是個兩面三刀之人,唯一的解釋便是皇上所托不得不受。

“字畫本就陶冶人情操,袁沖老先生的大作更得明照喜愛,如今得見真跡,只怕病也好的快些。”

靖王三兩句便駁了閔王的話,兄弟之間也不過是表面太平,私下裏也不對付。

顧明照權當沒聽懂,笑道:“已經好了許多了,這幾日經常在花園裏走動,太醫也說想來用不了多久便能痊愈,得兩位王爺這般記掛,是明照的福氣。快請坐,青桐上茶。”

他說著雙手接過靖王的畫,展開看了一眼,不住誇讚道:“這雨中荷花乃是袁老最為擅長,雨滴將落未落,真是好看的緊。多謝您。”

靖王坐下來,眉眼間一片笑意:“你喜歡便好,我只盼著下回我若請你過府上賞畫能多考慮一二,別一口回絕,我好歹也是個王爺,也要面子。”

顧明照被靖王的話給逗笑,兩人視線相碰,只有彼此才能看得懂的肅穆與謹慎。

閔王未察覺有何不妥,顧明照有幾分才能,便是皇上相邀都婉拒,更何況他們這些皇子?

靖王用一幅破畫就想糊弄人,未免太過輕了些,他這邊可有正兒八經地好東西:“雖說君臣有別,但咱們年紀相仿,時常相見,也算是一道長大的。我這邊聽來個消息,今兒正好見了便與你說說。父皇這次是鐵了心讓你入朝,禦前伴駕,這可是多少人磕破腦袋想要得到的官職,你也別犯傻,惹得父皇不快。”

顧明照一臉驚訝,拱手道:“多謝殿下掛懷,您說的是,明照如今年紀也不小了,也當有所建樹,不然將來說人家,人家也會嫌棄明照是個游手好閑的紈絝子。”

閔王心中受用,靖王再如何能投其所好,終究不得聖心,即便自己辦事不利,但與皇上來說這種心中決斷也只能和自己說。

靖王垂頭不語,閔王看了一眼,更不將其放在心上。

“你知曉便好,也不枉本王一番苦心,你若是喜歡字畫大可到本王府上隨意挑選,不必在意那些虛禮,撇除身份,你我如兄弟來往就是。”

顧明照好看的眉眼間滿是欣喜,連連道謝。

三人寒暄一陣,多是顧明照與閔王閑聊,靖王也不覺尷尬,坐在那裏吃茶,仿若無事人一般。

閔王待了一陣,借口說有事要辦先離開,改日再登門拜訪。

靖王待他走遠之後,才將捏在手裏的茶蓋蓋在茶碗上,輕笑道:“看來是有什麽話當著我的面不好說,這才等到改日再來。聽這意思是想著拉攏你,這個閔王……”

顧明照站起來,來回踱步,一步一步走得甚慢,悠悠道:“閔王眼裏裝不得人,肯屈尊來我家也不過是從皇上的嘴裏聽出了味道。王爺,看來皇上的心思還未變,您不動聲色是好事。”

靖王嘆了口氣:“我不想走到那一步,可他們都在逼我。他方才說什麽打小相識,也著實太過可笑了些。我不能由著他來決定我們的命運,大梁的百年基業不能斷在他手裏。”

顧明照不與他說這些,徑直開口道:“王爺當初答應我的事情可還記得?如今也該兌現了,雖說你我有從小到大的交情,但一事歸一事,如你所見,皇上面身邊的耳目,我站到哪邊都該博得好前程。”

靖王笑道:“那天我的話說的太過重了些,是我不對。我已經吩咐過人,阮家的事情自有人上門去辦,只要我在一天便保他們有享不盡的榮華富貴。但是醜話說在前頭,他們將來若是生了歪心思,我可不會看在你的面子上手下留情。”

顧明照抿唇應道:“這點王爺大可放心,眼下魏相已於閔王劃清界限,不管皇上作何想,到底為朝政操勞了數十年的老臣,功勞無數,臨到頤養天年之時不得安穩太過淒慘。”

靖王兩手負在身後,大笑不止:“明照,你真當我小心眼至此?那你看錯我了,猶記得小時候,魏相還做過我們的老師,偶然一次聽他說起南下治理水患,眼看洪水就要淹城,眾人全都以為棄城逃命才是正經。可那時曾與他交惡的一位地方官員卻堅持守城說已經想到了法子,魏相將全城的百姓疏散,給了這人一次機會,不想真的保下城來,自此他對這人全然改觀,更是十分敬重。我雖非聖賢,但也知道何為輕重,即便將來魏相不能為我所用,我也不會讓這等與大梁有功之臣落得難看下場。”

青桐早已經將旁邊伺候的人攆出去了,他站在外面將主子和王爺的談話全數收入耳中,心也跟著急速跳起來,他如今是上了這條船,怕下不去了。

正胡思亂想什麽,擡眼見不遠處有人叫他,趕緊走過去,問道:“如何?夫人可真是……做了什麽?”

“小的親眼看到夫人身邊的魏嬤嬤去了處地方,與那些人不知說了什麽,很快就回來了,那些人還未出過門,小的留了人在那邊守著,只要他們一有行動,馬上就來匯報。”

青桐皺了皺眉:“可將人盯緊了,不管夫人打算做什麽,一旦對阮小姐不利的事情發生,仔細你的腦袋。下去吧,多上點心,辦好差事,主子爺會重賞。”

聽罷靖王一席話,顧明照臉上的沈重也散去幾分,笑道:“我自然信王爺的為人,權勢更替宛如傷筋動骨,別的明照不求,只希望不要波及心頭在意之人。先前發生諸多糊塗事,惟願能借此機會得她原諒。”

靖王擡頭看著天空飄散的雲,悠悠道:“人間事多有情不得已。有件事不是我之意思,但也因我之事受到影響,興許與你來說倒是件好事。”

顧明照好奇道:“是何事?”

“我相中段侍郎家的小姐,有意求娶。段家人自是欣然同意,但先前魏相與閔王交好,段家怕多生事端,便再未提與阮家結親之事。前陣子聽人說起魏夫人已經再相看別的人家,你若真有心,倒不如與魏夫人多親近,阮小姐甚是敬重她。”

顧明照臉上是止不住地歡喜,先前他看那兩人情意綿綿的樣子,愁得腦子發脹,生怕再自己傷未好的時候聽到兩人定親,如今可算能將心放到肚子裏。

思及家中一團糟亂,他無奈道:“祖母和父親倒是好說,便是即刻上門提親,二老也同意,唯獨我娘,也不知是怎麽回事,對她甚是不滿。上一回將人叫到家裏來羞辱一番,到頭來打的不過是我的臉,我一人癡纏不忘。如今好說歹說,仿如觸了逆鱗,更要想法子對付她,若真因為我娘而讓她有個三長兩短,我心頭難安。”

靖王不便多言,在他看來顧夫人溫婉大方,不知為何在明照的親事上會有這般大的動靜,安撫道:“既然現在她也沒有婚配之人,你還是安心養傷的好,待養好身子再去想。時候不早了,我也先回了,來日方長,你我改日再續,靜候佳音。”

顧明照親自將靖王送到門口,在回院子的路上聽完青桐的話,沈吟一陣道:“把人盯緊,且看他們要做什麽,若有不軌,直接將人抓起來,若是娘追究讓她來找我便是。我不願與娘結怨,如此看來倒是躲不過這一劫了。你去準備一下,明兒我要出去一趟。”

“主子你的傷……”

“我又不是琉璃脆兒,一碰就碎,照辦就是。”

青桐怎會不知主子爺出府是為了什麽?這幾日雖然不曾提及阮小姐,但夜裏總是摸著人家的簪子發呆,傷還未好利索就想著往出跑,想來早就忍不住了。

得虧丫頭昨兒剛將做好的新衣裳給送過來,也不知主子怎麽想的,竟喜歡起素雅的顏色來了,真是沾惹上這個情字,簡直跟變了個人一樣。

阮青煙一夜未睡好,第二天醒來眼底泛青,坐在梳妝臺前梳發時還忍不住哈欠連連。

妙春小心地問道:“主子,您今兒出去見段公子要穿什麽衣裳?鮮亮點的顏色如何?顯得人也精神些。”

“依你的辦就是。”

走在外面就該精神些,好讓人知道不管多大的風浪撲過來都不會將人給壓垮,在誰面前都不會矮一截。

段殊是個不錯的人,只是她沒有那個福氣與他一起走一遭人生路,分別之後也不知何年才會再得見,收拾的妥帖些,往後彼此想起來也全是好。

阮青煙臨出門時頭頂的太陽已經烈了些,晃得她拿起帕子擋在頭頂,出了府門,剛要上馬車,轉頭就瞧見那個要見面的人原來就在自家門口不遠處站著。

與以往的儒雅俊秀不同,他的臉色看起來發暗,雖然收拾過但依舊遮掩不住憔悴之色,雙目中的紅血絲告訴她,眼前這人已經許久未睡好了。

阮青煙頓了頓,走過去客氣道:“段大哥怎麽來我家了?我磨蹭了些許,所以出門晚了,可等了許久?”

段殊一大清早就等在這裏了,家丁要進去通報,是他不許,這會兒不動聲色地說謊:“剛來不久,閑來無事,便想著四處走走,不想一不留神就走到你家了。上次與你約好爬山,不想有事耽擱未去成,這次正好補上。”

阮青煙看他精神不好,爬上那等費力的事情他如何吃得消?

“我們尋個清凈處坐一坐便好,我有話想與段大哥說。”

段殊這一次十分執拗:“我很快就要離京了,這事一直放在心上,我厚顏懇請小姐答應我這一回。”

兩人對視一陣,阮青煙不忍心拒絕,只得答應下來。

好在阮府門前此時無人經過,也不至於招來別人閑話,兩人一道上了馬車,轎簾子擋住了裏面的一切。

青桐看著身邊渾身散發出陰鶩之氣的主子,小聲道:“主子,可要跟上?”

“跟,今兒不管她去哪兒都給我跟著。”

不是說兩人之間沒瓜葛?為何又一起結伴出行?

自從他受傷養病,已有幾個月未見到她,他將這人放在心裏惦記著,如今出來不過是想看看她,誰知……

她照舊唇紅齒白,柳眉彎彎,一襲鵝黃色衣衫,將她襯得更加明媚動人,看得出來,她這陣子日子過得該是十分開懷。

她眼裏是真裝不下他這個人,如何能不心酸?他在娘那邊飽受煎熬,而她卻渾然不知。是他自己下賤,偏要纏著人家不放,他認。

可不管多少難堪都抵不過她對段殊的明媚一笑,兩人更是上了同一輛馬車。

她踩在轎凳上身子不穩微微晃了晃,段殊一個眼疾手快扶著她的腰,兩人相視一笑,他恨得眼珠子都快掉出來了。

兩輛馬車一前一後出了城,顧明照一氣急,胸口有些悶疼。這時候雖然難受,他也不會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,閉著眼強壓下心裏的那口惡氣。

段殊不日就將動身離開,這是最後一次游山玩水,他忍著便是,只盼著這人一輩子別回來才好。

青桐看著阮小姐和段家公子下了馬車,兩人一道往山上爬,這會兒天氣熱的很,這些貴家公子千金最是嬌弱,還怕被太陽給曬傷了,所以此時清凈的很,也沒什麽人打擾。

發呆的功夫就瞧見自家主子一步一步地往上爬,驚叫一聲“我的祖宗誒喲”趕緊追過去連聲勸:“您身體還未好,爬不了山,奴才跟上去盯著成不成?不管他們說什麽,奴才全都給您背下來,您看成不成?求求您可憐小的,要是被老夫人知道奴才由著您這般作踐身子,回去直接就扒了小的的皮。”

顧明照對自己的身體再清楚不過,他不過才走了幾步,胸口上感覺壓了一座山般難受。

人還沒娶進門,他要是先送了命未免太不劃算,只得不情願地點頭:“全都背熟,一字不許落下。”

看著青桐追上去,他這才回到馬車裏,整個人靠在靠背上,摸著額頭一陣嘆息。

得到皇上的信任自是好事,可連最在乎之人的面都見不上,心裏失落無比。

等到太過煎熬和漫長,他靠在那裏閉目養神,昏昏沈沈起了困意,不小心睡熟了。

今兒的太陽光烈,阮青煙穿的衣裳裙擺拖地,這裏再怎麽平整也終歸是土路,爬到半山腰時,裙擺袖子上已經滿是塵土。

她與段殊沒法比,累得滿頭大汗,哪怕就是看不到也能想到自己此時應該是狼狽的很。

咬了咬牙追上走在前面的人,以往溫潤有禮的人此時十分的沈默,她想說的話因為這陣沈默而開不了口。

走了沒幾步路,前面的人停下腳步,回過頭來,輕聲說道:“我們在這裏坐坐,上面曬的厲害,萬一中暑就不好了。”

阮青煙瞇著眼看了眼那曲折的路,她嘗過登頂的滋味,滿心歡喜。但此刻卻彌漫上了一陣陰霧,越發覺得這等景象要表現的就是她和段殊的結局,他們只有一起走到半山腰的緣分。

“聽段大哥的。”

阮青煙提著裙擺在那日顧明照坐過的位置坐下來,笑著問:“累了嗎?要是早知道要來這裏,就該讓人備些東西。不過倒是清凈,水聲,鳥鳴,還有風聲,也足夠了。”

段殊看著阮青煙這張艷麗的臉,他想要從上面找出一絲難過,但是讓他失望了。

喉嚨裏幹澀的似是要冒火,他吞了吞口水,聲音略微沙啞:“那天……我本來想與你說,我要去外地一陣子,不知何時才能回來,想讓你等我,覺得自己太過自私。若是能定下親事,我也放心了,可那時叔祖父不答應,說阮家與段家所忠非同一人,往後說不定還會舉刀相向,最好斷了來往。我不甘心,便央求母親與魏夫人提親,待我將來出人頭地,不管有何阻礙,我都會兌現承諾。那時也不知從何而來的自信,總覺得這事與你我最好的法子,魏夫人肯定也會答應。後來我想了許久才終於想明白,女子年華如花珍貴,我不過一句空言卻要你等我數年,我雖不會負你,但也保不齊會生出旁的變故。誤你一生,終究還是我太過糊塗,太過自私。”

阮青煙安靜地聽著,她放在腹部的手緊握在一起,寬袖遮掩,沒人能看到她的手指攪弄在一起難舍難分。

“魏夫人想也沒想便拒了,你那麽敬重她,定然也不會答應。只是今日我還想問一句,若我願意放棄……”

阮青煙大抵能猜到他想說什麽,搖頭輕聲道:“段大哥從出生起肩膀上就不止只有一個情字,想必你的叔祖父更是將一輩子的希望都寄托在你身上了,你撐起家業本就應當。若是因為我,而舍棄對你抱有厚望的親人,那我也只會覺得自己看錯了人。我這輩子最不會放棄的就是親人,他們以最真最誠之心相待,我卻回報給他們一堆麻煩,若真是如此,可就是真正的狼心狗肺了。

當今世道,有許多事不是隨著你我的心思而改變,待段大哥功成名就,我若還在京城,定會像你道喜。

前面有一條小瀑布,水清冽涼爽,可要去看看?”

段殊還想說什麽,話到了嘴邊卻還是咽下去了。

為什麽沒法改?只因為握著權柄的人不是他們,無法控制走向。如果……有一天,他握住了呢?

他站起身,笑容有些蒼白:“既然你說好看,那便去看看。”

金黃色的光從高處灑下,濺起的水花五彩斑斕,甚是好看,水流敲撞著石頭的聲響清脆悅耳,最吸引段殊的卻是那道若隱若現的彩虹。

那是世間最美的色彩,可是偏偏沒人能抓得住,待太陽離開,它便消失不見。正如眼前這個人,她已經朝著另一個方向去,而他只能不住地在心裏想著,牽掛著,不知道什麽時候就會將她忘記,腦子裏只有一道殘影。

想及此他便覺得不甘心,就著這道水聲,他喃喃道:“我很快就會重回京城。”

阮青煙卻想到出了遠門的弟弟,也不知道他現在到哪裏了,那日他在此處和自己說的話還在耳畔回響。他比自己小,卻不得不承擔起這個家的前程。他太懂事了,除非爹放話準許他出去玩,不然壓根不會離家門一步。

去了書院,夫子嚴厲,他是不是整日繃著神經不放松?

她真是怕他太過要強而總是逼迫自己去承受些不該承受的事情。

青桐不敢靠得太近,斷斷續續的聽了幾句,反正總結起來就是一句:有緣無分各奔東西,自家主子可以放心了。

正打算離開,卻見不遠處有一個幹瘦的男子不住地朝前張望,見他看過來,心虛地跑走了。

看來這人應該認得自己,那麽就是夫人的人了?當即追上去,好在不遠處就有自己的人,抓個人不算難事。

青桐將人帶下山壓到主子面前等待發落,哪只主子只是看了一眼,道:“先帶下去,晚點我再審。人呢?這麽久了怎麽還沒下來?你聽到了什麽?”

“段公子倒是個實誠人,連要追隨靖王這事都告訴了阮小姐。不過阮小姐拒絕了和段公子在一起,說兩人沒那個緣分。親人待他們不薄,他們不能撇下那麽多人,只顧自己快活。”

顧明照心裏雖然嫉妒不甘,但他知道自己摸準了阮青煙的顧忌,她的弱點就是她所在乎的親人,阮老爺阮清庭及魏相一家,好在他醒悟的早,沒有釀下大錯。

他閉了閉眼:“回去,我在阮家門前等她,不打擾他們敘舊。”

這是他第一次這般大度,以後再不會了。

作者有話要說:  顧明照:破事我會解決的,相信我呀呀呀!!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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